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封羽问的那个问题, 梁潇自己也不知道答案。
但是这个问题在后来的好多天里, 一直被梁潇挂在心上。
她也在想, 如果还有机会, 她到底还会不会在和霍成泽在一起。
可是……没有如果。
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去, 转眼间寒冬已逝, 柏林的春天来了。
这座有着悠久历史的老城, 也因为春天的到来, 焕发了新的生机。
连梁潇也觉得, 日子终于不再那么死气沉沉。
她从在这边念书起就勤工俭学, 后来又自己在这边做独立设计师, 这么多年来积累下来的积蓄并不少, 所以也没有急着找工作的事情。
不过, 工作的事情是小, 梁子阅上学的事情可就着急多了。
小家伙今年四岁半，马上就要过五岁生日。他在江城的时候上的是幼儿园大班, 可是下半年一开学, 就该到了上小学的时候。
最近这段日子, 梁潇闲暇之余, 就在网络考察之后，出门实地考察, 给梁子阅选学校。
这天，梁潇看了公寓附近的一所小学的情况之后, 回家的路上又顺便去超市采购了很多食材和生活用品。大包小包拎着回了公寓。
公寓的隔音是真的不好。还没进门, 就听见屋子里一阵“突突突”的打.枪.声, 还伴着梁子阅奶声奶气的话：
“叔叔，舔包。”
“叔叔，这里有98k。”
“叔叔救我！”
……梁潇清楚地记得，她和梁子阅打游戏的时候，只有她喊“阅阅救我”的份。
小家伙这是和谁打游戏呢？什么叔叔？
等等，不对。
梁潇抬手看了眼手上的腕表，下午三点，这个时间，某些小孩不是应该在房间里念书写字吗？
她掏出钥匙来，尽量放轻动作去开门。
脸上皮笑肉不笑，梁子阅可真是她的好儿子，现在未经允许都敢自己打游戏了？
今天不教训这小子，她就跟他梁子阅的姓！
梁潇推门进屋的时候，梁子阅还在兴奋地喊着：
“叔叔，我找到车了，快来！”
手机里传来一声男人的低语，只有两个字：
“来了。”
声音很低，带着说不上来的惑人感，让梁潇的心脏不自觉漏了一拍。
不过这两个字很短促，又是从手机听筒里传出来的，听得并不真切。
梁潇轻轻关上房门，见到梁子阅还没发现自己回来，默默走到小家伙面前，笑了声，说道：
“哟，玩得不错呀。”
另一边，男人坐在沙发上，漫不经心地陪儿子打着游戏。他刚觉得有些口渴，伸手去够面前茶几上的水杯，才将水杯拿在手里，就突然听见听筒里传来一道清甜的女声。
男人手里的杯子一下子没拿住，直接掉到地上，“啪嚓”一声碎裂开来。里面的水也从地上弹起来，和着玻璃杯碎裂的碴子，一齐落到男人的裤脚上。
霍成泽喉结滚动，连带着拿着手机的手也有些不稳，本想关掉游戏语音，慌忙之中却是直接将手机给关了机。
……
很好。
关机之后，世界安宁。
不过隔壁好像就不□□宁了。
就算隔着几道墙，好像也能隐约听见梁潇的咆哮：
“梁子阅！！你怎么又打游戏！！”
梁子阅还在不要命地挣扎：
“潇潇等一下，我们马上就要吃鸡了！”
小家伙的目光还停留在手机屏幕上，不过很快，他就愣住了，小声嘟囔了一句：
“叔叔？叔叔怎么不动了？”
更要命的是，这个不靠谱的“叔叔”不仅不动，连语音也不回了。
对方甚至已经关掉手机，开始坐在沙发上发愣。
是的，你永远不知道你的队友在做什么。
就是梁子阅愣神儿的这么一个小功夫，另外一队人不知道从哪扔过来一个手榴弹，把父子二人一起炸死了……
游戏结束。
“怎么回事嘛。”
梁子阅瘪着小嘴，闷闷嘟囔道，
“叔叔怎么突然不见了。”
还没等他抱怨完，小手里攥着的手机就被梁潇一把夺走。
唔，手机拿在手里，都有些发烫了。可想而知这小子背着她玩了多久。
梁潇俯身瞪着梁子阅，她是知道张姨管不住这个鬼点子多的小家伙的。是以，便想好好教训一下他，故意板着脸，冲他说：
“我有没有跟你说过，不要偷偷玩手机？”
梁子阅听见梁潇说话的声音都变大了，忍不住抬起头，一双大眼睛眨巴眨巴地看她，瞧着可怜兮兮的。
还在心里暗暗想着，潇潇这个样子看起来是要生气了。这样一想，也不敢耽搁，便乖乖从沙发上下来，站直了身子看着梁潇。
这副小模样，怂的不能再怂了。
全然不像平时那个小酷盖。
小家伙闷闷回答说：
“说过。”
“说过你还不听话？梁子阅，你是不是想气死我呀！”
“潇潇，别生气呀。”
梁子阅说着，就伸手去拉梁潇衣襟的下摆，试图跟她撒娇。
可惜梁潇知道这全是小家伙一贯的套路，完全油盐不进，根本不理他，只是打开游戏里历史战绩列表。
……
好家伙，不看不知道，一看这小子每天在自己不在的时候都要打上两盘啊，而且已经持续了快一个星期。
梁潇这下子是真来了火，伸出手指就戳了小家伙脑门一下子：
“梁子阅，你现在是飘了吗？”
是你飘了，还是你老妈拿不稳刀了？嗯？
她说完，还没等梁子阅回答，就紧接着又问：
“老实交代，都是跟谁一起玩的？还有你刚刚说的那个什么叔叔，叔叔是谁？”
梁子阅眼神有点儿飘忽，尽管他是个顶聪明的小孩，可是在大人眼里，这些不自然的小动作也会无处遁形。
梁潇一眼看穿，又冲他笑了一声：
“别给我演，快说。”
“叔叔，就是叔叔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