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已近深夜,豆豆房内却灯火通明。

龙博半夜冲进隐修房内,硬是把睡梦中的他拖了起来,心急如焚地朝豆豆房里赶去。

童战和穆楠雪正巧听到声响,听闻豆豆昏倒的事,也赶忙跟过去一探究竟。

他们进来的时候,隐修正俯身诊脉,被吵醒的不悦渐渐转为惊疑,他干脆坐在床沿,诊了又诊,脸色愈发凝重起来。

“不应该阿……”隐修捋了捋胡子,神色古怪地看了龙博一眼,再次探向手腕。

脉像往来流利,圆滑如珠滚玉盘之状,这、这分明是喜脉!

龙博见他表情不善,似不确定地诊脉多次,又看到豆豆苍白的脸色,心中不由紧张起来,忙追问道,“隐修,她怎么样了?”

“龙博刚回来,没道理阿……”隐修没有回应,只是喃喃自语,“莫不是……莫不是……”

“到底出了什么事,你倒是快说阿。”隐修越是这样,他愈发心惊。

隐修张了张嘴,余光看见童战和穆楠雪的身影,顿时恨铁不成钢,嘟囔道,“这该有的没有,不该有的有了!”

童战和穆楠雪莫名其妙的对看一眼,童战皱着眉,瞪了他一眼,“你说什么有的没的,豆豆到底怎么样了,你倒是说话啊。平时藏不住话的,这会怎么尽说些听不懂的话。你没看大哥急成什么样了。”

“我只怕说出来他更急……”隐修低声抱怨着,抬眼瞧见三人对他怒目而视,赶紧说道,“你们放心,豆丫头只是一时急火攻心,没什么大事。”

“只是……”隐修咽了咽口水,小心翼翼地看了龙博一眼,在他的灼灼逼视下,才诺诺地说道,“只是……她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,本就身子单薄,又一时情绪波动剧烈,动了胎气才导致晕厥。”

此话一出,众人哗然。

龙博僵了一瞬,惊得身子虚晃,差点站不稳,幸而下意识扶住身侧的桌子才稳住身形,拂手止住童战伸来的手,跌坐在凳上。

她如睡着般安静地躺在床榻上,脸色苍白而憔悴,眼睑下有泛青的眼圈。他现在才注意到,原本就娇小的她,如今愈发清瘦单薄。

怪不得她对恨天恨之入骨,怪不得她要杀尽鬼仆,怪不得她变得悲喜不浮于色,怪不得她知道那些真相……

他眼睛渐渐红了,就这么失神般地看着她,垂在桌面的手紧紧合拢,暴起青筋。

恨天到底还是把她当成墨芍,把对墨芍的爱与恨,都发泄在她的身上。

龙博心痛至极,甚至不敢想象这三个多月来,她过的是什么日子,又是怎么渡过的。

而他呢?又做了什么?他责怪她杀人,责怪她性情大变,责怪她多管闲事,更彻底决绝地伤了她的真心。

天,他到底做了什么!她遭受如此侮辱,他又在那颗伤痕累累的心上捅了一刀。

龙博双手暗暗握拳,热泪濡湿眼眶,就这么含着泪,仿若定格了般。想到那些薄情冷酷的话和她灰冷的眸子,他恨不得杀了自己。

“今日,我就该杀了他。”龙博赤红着眼,凝视着前方她苍白的侧颜,第一次杀人的欲望在胸腔猛烈撞击。

“我就该杀了他。”他又重复着,眸内潮湿,一丝自嘲和辛涩的笑意勾上嘴角,“可是童战,我不仅放了他……还责备豆豆……我责备她……不该下杀手……”

“大哥……”

肩上一重,童战不忍见他如此,想要安慰却不知该说些什么,发生了这样的事多说无益,只是低声唤着龙博。

穆楠雪心中一震,怎么也没料到豆豆竟会遭此磨难。不由想起第一次见她,她脸上清丽纯真的笑颜,眼眶也不由地红了。

她走近床榻,看到豆豆苍白无血色的脸庞,小心地掖了掖被角。

隐修凑近她,朝穆楠雪努了努龙博方向,低声说道,“看情况,这孩子真不是龙博的?”

穆楠雪冷眼一瞪,压低了声斥道, “你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!”

豆豆被恨天掳走数月,芍苑内只有两名婢女,连桑月都不得进入,更何况是龙博。这孩子……莫非是恨天的血脉?这样想着,穆楠雪鼻头一酸,心中更为涩然。

被凶了一顿,隐修缩缩脑袋,不满地嘀咕着,“我就问问发这么大脾气干嘛……诶诶诶!”

还未说完,他的胡子猛地一阵剧痛,他咋咋呼呼地吃痛叫了起来,穆楠雪攥着他的胡子,冷声道,“这件事,除了我们四人,你切不可再外传。否则,我就把你的宝贝胡子一根根全拔光!”

“诶诶诶,放手放手!我答应你还不成吗!”隐修痛得五官都皱到一起,得到他的保证,穆楠雪这才松了手。

他急忙抱着宝贝胡子,委屈巴巴地说道,“这都跟豆豆学的,谁都用胡子威胁我。”

被隐修吵得心烦,他声音虽低,却也清清楚楚听在耳里,大哥自然也是听到的。

童战憋着一肚子气,就怕隐修又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,徒惹大哥伤心,不由横眉怒瞪道,“隐修,还在这吵吵闹闹作什么?还不快去熬药!”

隐修双手叉腰,气得吹胡子瞪眼睛。却见童战和穆楠雪面色不善,又看了看龙博面如槁木的神色,自觉理亏,像泄了气的皮球,看了童战一眼,不满地嘟囔道,“明明你媳妇也有吵,偏偏只说我。真是有了媳妇就忘了师……”

口中念念有词的,童战又要张口呵斥,隐修赶忙飞快地溜了出去。

过了许久,龙博才缓缓站了起来,眼神像浓得化不开的墨,凝重地对他们说道,“童战,天雪,有一件事想请你们帮忙。”

闻言,穆楠雪上前几步与童战并肩,相视一眼后,童战诚然问道,“大哥,你直说便是。”

龙博看着他们,又把目光落在豆豆身上,沾着泪光的眼眸变得温柔,半晌才开口道,“帮我……和豆豆,再办一次婚礼。”

他不能再负她。

未来的丽日风雨,他与她一同共担。

豆豆醒来的时候,是风露霜霜的清晨。

天微微亮,清晨的雾气伴随着小雨,山间缭绕雨雾蒙蒙,能听到雨声稀稀落落打在瓦片上的声响,丝丝凉意,弥漫着晨间泥土的芳香。

她睁开眼,盯着陌生又熟悉的床幔,晕倒前发生的事情渐渐回拢,一抹苦涩涌上心头。

豆豆强撑着身子想坐起来,却发现右手被什么压着,抬眼望去,看见自己的手被紧握住,而那双大手的主人正侧趴在床沿睡着了。

鼻尖一酸,泪水又无声漫上眼眶。豆豆控制自己翻涌的情绪,捂着嘴,两行泪痕从眼角缓缓滑落。

不知是否因为怀了孩子,她比以前愈发爱哭了。

雨声沥沥,此时的龙博闭着眼,竟连睡觉时也拧着眉,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。

她好不容易才平复下来,擦干泪痕,下意识地想抚平那褶皱的眉头,在指尖即将碰到的那刻,又迟疑了。

这时,龙博似乎感觉到有人靠近,皱了皱眉,醒了过来。

他撑起身子就看到豆豆坐在床上,小鹿般的眼神湿漉漉的看着他,似乎没料到他醒来,还未来得及收回手正悬在眼前,就被撞了正着。

她露出一截纤细的藕臂,龙博未经思考伸手握住,冰凉的触感令他心惊,柔声问道,“怎么这么凉?”

他握在手中摩擦片刻,总算有了些温度,又拿过架子上的外衣,披在她肩上,温柔地对她说,“你饿了吧?我让小甲温着粥和药,你一醒来就能吃了。你等等,我去取来。”

直到龙博拎着食盒踏入房中,豆豆还是呆呆的模样,无声地这么看着他的动作,看着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白粥又坐回床沿,白雾缭绕,连他的脸庞都有些模糊了。

他舀了一勺白粥,吹了吹气,再放到她的唇边。

黑白分明的眼珠动了一下,豆豆总算回过神来,盯着眼前的勺子,视线别开眼,抿着嘴,转而拿走龙博手中的瓷碗,一声不吭地喝着。

手中的勺子还悬着,龙博清楚感受到她的冷淡疏离,心中怅然若失又十分了然。他对她说了那么绝情的话,她自然要生气的。至少,她没有拒绝他的靠近。

豆豆低头默默喝完白粥,龙博正欲接过,她手中一转直接放在床沿的木凳上,他的手又扑了个空。

龙博眸内一黯,把手中白勺放入瓷碗,又走到桌边把药取出,递给她。

豆豆仍垂头一语不发,接过黑浓浓的药碗,浓郁的中药味令她作呕,但为了肚子里的孩子,只能咬牙一饮而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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