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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母亲回到血族后也知道了这点,她并没有多说什么。甚至自那以后,开口的时候都少了许多。只一心照顾起小夜黎朔来。
直到他长大成人,才敢阖眼离世。
他后来问医生,才知道母亲早已郁结于心,能撑到现在也是奇迹。其实只不过是还有心愿未了,执念未成罢了。
所以才会托他到神界问他父亲一问。
“当年你毅然决然丢下她,跟别人去了神界,此时,可有一分后悔?”这话又说了一遍。
男人表情未有改变,只是一直观着书,上面金字耀眼,一时也看不清楚。
许久,他启唇,“你不也做了和我一样的选择么?”
他一眼就看出那串钥匙的秘密来!
夜黎朔一怔,握紧钥匙,又听男子说,“那么你呢,可有一刻被心魔所困住,在无数夜晚自责忏悔?”
男子放下书卷,那上面写着“三千浮生”四字,熠熠生辉。他走到夜黎朔面前,轻点他的眉心,替他消去了一身浮躁之气。
“可你上来了,说明是没有的,对么。”男子也不打算听夜黎朔的回复辩解,自顾自开口,“你上神界来,只为了问我这一个问题,我现在答了你,那么之后,你又往何处去呢?执念已消,逝者已逝,消失的再追不会,得到了的永久弥留……”
“你说什么?!”夜黎朔听到了那关键的几个字,直接逾越了礼节拉住他父亲的手,冰凉,恰如他的心。
那串钥匙也在此时落地,发出清脆的铮铮之声。就好像,在鸣唱一首悲歌,竟是那么让人难过。
男人从夜黎朔那撤回自己的手,很慢,却是毫不留情地撤回来,嘴里吐着冰冷的字眼,“逝者已逝,纵然追忆,那人也回不来。当你选择了这一条道路,就必定要承受相应的折磨。哪怕,最后你发现路上空无一人,背后亲人朋友声声哀嚎,你也必定背着孤独一人前进。因为这是你,也是我选择的路。”
这算是说的够多了。可夜黎朔却如坠冰窟,逝者已逝了么?所以,他手忙脚乱地蹲下身来捡起了那一串钥匙,将它捧在手心,恰如捧着自己的命。
眼神也不再是平淡无波,此时翻起了滔天巨浪,只是神色又透露着无助与祈求。
““殿下,我想和你一起去神界。”
“等我去了神界,我一定会找回你的!”
这对话浮现在他脑海,一遍遍洗刷他的心灵。甚是讽刺。
他是错了,他不该来的。所以、所以他还能获得原谅么?
眼前的女孩发丝凌乱,脸上带着风干的血迹,笑着看他,调皮歪头,“殿下。”她回来了。
夜黎朔怔怔的,听着女孩继续说。
“殿下,我不怪你。”她温和地笑,此刻就如兰花一般温婉,长发如墨,眉宇间流露着自信内敛的气息。
可是…转瞬间就破碎不堪!
只剩碎片一齐飘落,夜黎朔伸手去抓,只抓到了残影。那钥匙似有所感,微微晃动。
夜黎朔抓到那一刹那,又急忙向走动的男人确认,“父、父亲,”他是真的无助,真的害怕了,“你看,她还能认识我——”
“最后一丝亲近而已。灵智全无,它只是一串钥匙罢了。”得到男人无情地回答。
“不、不会的!”夜黎朔神情似是崩溃,他好像不能接受这个事实。